本文分享自画话。
如果这个世界不够美好,那就让我们创造一个新的
—— shanghailander
诺柏格·舒尔茨(Norberg Schulz)说,通过建筑,人们拥有了空间和时间的立足点。此处的建筑,更多是指居住建筑,也就是家。在舒尔茨的理解中,家不仅关乎实际的物质需要,它还关系到存在的意义,关系到人类的精神活动。“定居”,或者说对特定的场所、尺度、时间的肯定,是一切人类复杂建造活动的起点。
场所
-独立的世界-
2015年3月的一个下午,我跟随俞工见到了新一季《梦想改造家》委托人的家。那是金陵东路的一处旧式里弄里孤独矗立着一座水塔住宅。
最早的塔楼是一个约4m见方的筒子楼存水用。水塔底部架空,是小区主要的通道。文革之后, 为解决民生,被改造成民用住房。底层加建柱子并使楼上楼层往南扩建。从此8根立柱撑起上方四层空间,每一层是一户独立人家。只有狭小的楼梯间落地,面宽约75cm。
改造对象是位于顶楼的住户,因为是顶楼, 住户在塔顶加盖了坡屋顶小屋, 形成了上下两层格局。但是上下没有楼梯,仅靠一架户内的梯子爬上爬下。洗菜烧饭挤在三层入户本就十分狭小的楼梯平台上。楼下各户也是灶台和杂物储放把楼梯过道堵的严严实实。 饭点时间走楼梯必和邻居打招呼、相互礼让;狭窄的楼梯间上下跑动,也增加了邻居交流机会。
水塔里的小世界,孤独而不孤独。
(水塔住宅南立面和剖面)
改造
-reorganize space, reorganize function-
水塔上的家,住着爷奶二人与孙女,改造后最大的心愿是儿子儿媳也同住在此。上海老城厢上空的家,39平承纳着一家人衣、住、吃、行的所有内容。
东方卫视《梦想改造家》第二(BIM培训)季第一期,首次由建筑师而非室内设计师担当主创。建筑师的参与很好的应和了水塔之家的特殊性。这次改造一定不是一次室内装修的升级,而是对原来无序混乱的居住功能和空间重新组织规划。
设计师在原有的两层空间中增加了一个夹层,看似挤压了原有空间,但是因为这个错层每个不同功能的房间实际上变的疏离。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都要经过一段不短的“跋涉”。
“挤压”,即这个错层的建立,让原本聚集一起没有隐私的空间打散成一个个独立的空间。每个房间的私密性得到了保证。但这还不够,建筑师希望有在不同房间之间“跋涉”过程中,能有室内室外空间交替的感觉,并对此做了强化。比如楼道中的红枫叶墙,结合红枫叶墙设计的天窗,天窗下正对的鱼缸以及儿童房的凸窗⋯都让人感觉你并不是居住在一个密闭的室内,而是居住在由室外环境串联起的一个个小的房屋里面。这里面似乎隐藏着一个微型城市的概念,进入每个房间之前,你不是直接进入自己的家,而是进入一个“桃花源村”。房间就是这个村子的一个个小房子。
除了基本的居住功能,设计发掘出了户主意料之外的功能。儿童房、如室外空间的通过交流空间⋯改造后的空间舒适、尺度宜人。
居住在这里不仅有自我价值实现的满足感,更有情怀。
水塔之家,就在城市风景里,也成为城市的风景。
时间
-自洽的风景-
户主曾经想在坡屋增加一个屋顶花园,出于安全和未来不确定因素的考虑。最终他看到的是一个在阳台上的垂直花园。外立面适当的改建体也是设计师一种态度的体现,即便是改变一个微小的个体,也要作出对负面城市空间的一种积极回应。
把梦想、改造两个词和家联系在一起,是一件美好的事情——怀着浪漫的梦,又通过双手艰苦的劳动,营建属于自己精神和物质的居所。 电视媒介关注的未必是设计的想法和这中间的努力,这也是一次经验。
也有遗憾。水塔之家的公共楼梯间破旧、狭窄、脏乱不堪;节目最后,这一问题没有得到解决。我们体验一个建筑,或者说我们“回家”的旅途,并不是从踏入家门那一刻才开始。远看、趋近、步入、到达,这是一个空间体验的完整过程。在远望和到达之间,这一段一到三楼的公共楼梯间,一定不会美好。简单清扫+白色粉刷,不用很高的时间或者金钱成本,就会很不一样。这是一个关乎空间体验真实性的问题,一步都不应该后退。
最终呈现的结果,已有对镜头的一次次妥协。设计落成的刹那,自己觉得不悖一次次与自己的纠葛,就好。
水塔新生,一个桃花源,关起门来自由自在。
(设计师俞挺先生草图)
所有关于家的梦想都拥有真实的温暖。
部分方案图纸
设计团队
主设计师:俞挺(独立建筑师,教授)
设计团队:夏慕蓉、葛宇斐、王素玉、刘奇才、于军峰
项目经理:祁伟
项目设计师:冯明皋
施工图单位:帕西菲卡
墙绘:谢程银、冯明皋、俞挺
摄影
胡义杰(BIM)
航拍
东方卫视
设计时间
方案:2015.4-2015.5
施工:2015.5-2015.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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